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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劫_16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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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换了一身新装,把自己打扮得像头大花孔雀一般。听了霍相贞这句话,他抿嘴一笑,笑得眼睛成了半月:“行啊,祖宗,算我没白给你鞍前马后的效力,知道领我的情了。”

霍相贞对着他一皱眉毛:“别扯淡。”

顾承喜侧身对着房门一伸手,做了个“请”的姿势:“三爷,船还没到呢,咱们先进屋里歇歇吧!”

马从戎现在惹不起他,所以十分柔顺,当即和小久保并肩进了房门。他们进去了,顾承喜却是堵在门口不动。抬手用一根食指抵住霍相贞的领扣,他笔直的缓缓向下划,一边划,一边问道:“等你到了日本,会不会想我?”

霍相贞斩截的摇了头:“不会想你,但是偶尔会想起你。以我的记性,总还不至于刚到日本就忘记了你是谁。”

顾承喜盯着自己的指尖,指尖灵活的绕过纽扣:“我给你写信的话,你回不回?”

霍相贞垂下眼帘,目光也追逐了他的手指:“回。”

顾承喜抬眼望着他又问:“我们……算朋友吗?”

霍相贞看他的手指越走越往下,便抬手握住了他的手,同时抬头正视了他:“可以算。”

顾承喜笑了——先是奴才,后是仇人。兜兜转转的过了七年,终于成朋友了。

张开五指回握住了霍相贞的手,他扭头对着大海做了个深呼吸,说道:“好,真好。”

然后他转向了霍相贞:“我去找点儿酒回来,正好中午饭还没吃,咱俩喝几杯?”

霍相贞一听这话,两道刚舒展开的浓眉毛跃跃欲试的又要往一起拧:“要喝你自己喝,我不陪你喝。”

顾承喜别有用心的笑问:“我都没记仇,你反倒怕上了?”

霍相贞松开了他的手,很严肃的告诉他:“别说了,又不是什么美事儿!”

话音落下,他抬手堵嘴咳嗽了一声,随即又问:“你进不进去?你不进去我进去!”

顾承喜很平静的望着他微笑,平静之中,带了一点离情别绪。自从上次被霍相贞干掉了半条命后,他就感觉双方的关系有所变化。你追我打鸡飞狗跳的时候过去了,这个时候最糟糕,说不清道不明,双方简直是被一团乱麻缠了住。这个时候一过,接下来就可以慢条斯理的细品滋味了。

顾承喜简直是庆幸,庆幸自己有个很爱的人。有这么个人,自己就是顾承喜;没了这个人,自己也许会真的活成连毅。

他挡在霍相贞面前不言不动,只是微笑。霍相贞先是皱眉,后来看他一副痴相,于是无可奈何的也苦笑了,同时伸手握住他的胳膊,迈步把他硬拎进了小房子里。

小房子属于码头上的脚行,脚行里的大把头也是帮会中人,论起辈分来,和马从戎还是师兄弟,所以十分关照,又送吃又送喝。几人在房内坐定,喝着热茶谈天说地,正是舒适之时,忽有一个小伙计推门伸进了脑袋,大声喊道:“马三爷,有您的电话。”

马从戎十分纳罕,不知道谁有什么急事,会把电话追着打来码头。出门走过一段铺了破木板的泥路,他进了脚行的账房。接过话筒听了三言两语,他骤然变了脸色,同时抬腕去看手表——电话是他的人从日租界烟土行打过来的,说是始终没有等到白少爷。

已经快到十一点钟了,这个时候别说是没等到,就算等到,再启程也已经是来不及。马从戎一时也是无法,挂断电话之后,他有心立刻去向霍相贞报告一番,可是转念一想,又怕霍相贞因此胡乱激动,再误了登船。

站在账房中思索了片刻,他拿起话筒,要通了连宅的号码。

等了许久,连宅才有仆人接听。听闻马从戎要找白少爷说话,仆人惶惶然的答道:“白少爷去医院了。”

马从戎心中一惊:“他怎么了?”

仆人立刻作了解释:“我们老爷早晨发了急病,中风,白少爷送老爷去医院了!”

马从戎眨巴眨巴眼睛,心想这是要出乱子啊!

挂断电话出了账房,马从戎心事重重的往外走,结果刚进小房子,就见屋中全体起立,开口一问,却是货轮进码头了,已经可以登船。船不是小久保的,但是船上有小久保的贵重货物,所以他此刻就要上船。马从戎听了这话,连忙说道:“大爷,那咱们也跟着走吧,上去之后看看住处,这一趟得在海上走好几天呢,看见哪里不合适,趁着没开船,重新安排也来得及。”

霍相贞听了这话,却是不以为然:“要上你上吧,我上去了还得再下来,麻烦。”

马从戎一愣:“您还下来干什么?”

霍相贞言简意赅的答道:“摩尼。”

白摩尼腿不方便,上船之时又过码头又走栈桥,登高上远险伶伶的,一个人哪行?所以他宁愿在岸上等着,等白摩尼一到,他直接把人抱上船去。

马从戎反应过来,当即又笑了:“大爷,您上去之后再下来也不费事啊,何必非留在这里傻等?”紧接着他又一拽霍相贞的胳膊:“走吧!”

霍相贞略一思索,感觉马从戎说得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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