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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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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的价值,那就等着我被别人取代。

只要再努力一下,我又可以过一段躺平的生活,我是如此想着。

饭店房间里,只有简单的配备,一张床,一台电视机,一台小冰箱,厕所是有浴缸的,但很小,得曲着腿。

下机第一件事,便是换上日本的通讯卡,给白嘉发一通讯息。

“我下飞机了。”

她没回,我想她应该是在忙,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。

直到这一天已经过了一大半,我已经在吃晚餐的时候,我才感觉到不太对劲。

白嘉说过今天除了去公司一趟,剩下的时间就是待在家里。

「大概是睡着了。」

吃着眼前的定食,对面的男生这样跟我说。

他是业主方和我对接的人,他让我叫他小翔就可以。

之後几天的拍摄交流,都需要由他来翻译。

「我也不确定,只是觉得有点奇怪…」

「那是你想太多,人家好歹也是小有名气的明星呀!」

听到这里,我不自禁就笑了出来。

想想也是,我透露出来的关系,仅止於「室友」这个身份而已。

谁知道呢,可能在白嘉的心里,我和她真的只是如此也说不定。

不知道,我也不想知道。

知道又如何,你依然要离开不是吗?

笑而不语,我放下手机,再次拿起筷子夹起眼前的玉子烧放入口中。

很甜,我很不习惯的味道。

就像她的香水。

没想到第一次来日本,t会到的不是以客至上,而是t制内的压抑和拘束。

繁琐的事项确认,来回奔波在同一个地点,我就一边看着模特旁的小妹妹来回跑,一边按着我那没有生命的快门。

为什麽说没有生命。

妈的,从开拍,一位自称是公司经理的nv人,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,翘着二郎腿往我这直直看着,偶尔还会露出深长意味的神情。

我刚开始还没觉得如何,直到我请小翔和模特说要改变动作时。

一直坐在後头的经理有反应了。

先是指示休息十分锺,不知道跟模特说了些什麽,下半场开始不论我怎麽说,他他妈就跟机器人一样,像照着指定程序在走一般。

y着头皮拍了一组,最终我还是放下了相机,内心的挫折和烦躁顿时填满x口。

这和我所认为的摄影差别可能太大了。

「小翔,麻烦你跟坐我後面的经理说一声,今天先到此结束。」

我不会跟他说我准备要订回程机票了。

「可是时间还没——」

我不会告诉他,我和你的关系才不只是室友。

你是我很ai很ai的人。

「结束了今天,照这位模特的方式走我想我还能提早回国呢~」

我故意放大声量,就是要坐在後头的大姐听到,可能在这社会之中,我能为许多事低头,能为钱,为名声,为生活。

唯独,我的取景框。

它要是自由的,也只能是自由的。

「冯小姐,那我这就跟经理请示一下。」

「你跟她说我不是算日薪的,我算照片组数的,请她别觉得我坑她钱。」

「这……我知道了。」

「辛苦你了,那我先走了。」

取景框永远只有那麽大,我想在我的视野中,一定要是自由的。

我记得我拿着相机大步流星的离开,身上的外套都被风轻摆起来。

如果我的世界变得单调,我想大概是里面有我不想放手的东西。

就像那一成不变的手机铃声,永远是她的歌,就像那张照片,至今立在我的书桌上。

就像那一卷又一卷的底片,真真实实的将我的时间困在那之中。

如果他们要的,只是一位摄影师,那我是。

可如果是一位听话的摄影师,那我不是。

没想到来日本的第一次,赏的不是樱花,感受的不是寒冷。

我沿着步道走,发现一望无际的红se花海,内心突窜的心慌,我着急0索着x前的位置,有些恍然。

「白嘉站在里面,应该很美……」

相机不在x前,刚才在便利商店休息时收到大包里了。

我边咂舌边往随身的小包翻去,一台傻瓜相机颠在手里,我抬手便拍了三张。

这是我来日本的第四天,白嘉——

“我下飞机了”

“在吃晚餐了,你有吃饭吗?”

“白嘉,你怎麽不回我?”

“通话无回应”

“我能提早回去,你怎麽啦,生气了?”

“通话无回应”

“我明天下午的飞机,你要……来接我吗?”

这几天的讯息,未读未回。

犹如人间蒸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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