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道:“云思?是你吗,云思?”
云思这才认出来,这竟是匆忙出逃却失了音信的太子。
他怔怔地立在那里,还未反应过来眼中已盈满了泪,猛得扑过去跪在了他身前:“太子殿下……是我,我是……云思……”
“你怎么成这样了……”云思慌乱地拿手去替他擦净脸,“你是什么时候……今天?对,是今天对不对?”
纪澶哽咽着望着他,不住地往后缩:“别碰我,云思……你怕脏……”
云思满心酸涩,哪里顾得上那些。
凌霄忽而冷冷开口:“真是一出君臣相见的好戏码啊。”
云思恨极,目光猛然扫过,如簇簇冷箭,黑沉沉的眸子教凌霄越发烦躁。
他走上前去,强硬地将云思与纪澶分开,将他拉入怀中,柔声道:“朕不是说要给你看看谁抱着那样的好心思吗?那人可就在眼前啊,你怎么还能往他身上扑呢?”
“你说什么?”被他身上的寒意一激,云思忍不住又咳了起来。这荒唐的话让他觉得可笑。
凌霄微微地笑:“说的就是你那青梅竹马的太子殿下,你那十多年的朋友,想跟朕一样在床上干你啊——”
他在云思耳畔轻轻地扑出暖息:“他想跟朕一样把你抱进怀里,脱掉衣裳,分开你的腿——干你啊……”
他奇诡地笑:“晏大人听明白了吗?不是别人,正是你那好太子殿下!”
那话如惊雷般劈入心中,只震得灵台一片混沌。身旁的纪澶在嘶吼,别信他,云思你别信他!
凌霄还在低语:“晏大人知道太子殿下每每酒醉,在床上和小妾云雨时,念的是谁的名字吗?知道为何太子殿下不敢让晏大人看他纳的姬妾吗?因为每一个美人都和晏大人何其相似!不不,不能这样说,天下间谁的姿容能与晏大人匹敌呢?”
他转向纪澶:“是不是,太子殿下?除了晏大人,还有谁能让你一听见名字就心急如焚呢?”
晏云思怔怔地看向纪澶:“他说的,是真的吗?”
不断怒吼的纪澶这时却安静了下来,眼神躲躲闪闪,不敢与他对视。
云思的目光异常清明,无怒无恨,好似只是如从前一般再普通不过地看着他。
如此形容,不必明说他便明白了。他只觉得满心疲倦。
凌霄状似讶异:“太子殿下,朕说的不对吗?”
旋即他又笑道:“莫非一时惊喜,太子连想做什么都忘了。朕做给你看可好?”
未待云思有所反应,他已强压着云思吻了上去,直把他迫得不住往后倒,又被他的手撑着,只能艰难地承受着他粗暴的吻。
纪澶心绪骤然受激,拼命拉扯着锁链想要嘶吼着想要将他分开,可手腕被磨得破皮见血也挣脱不开。
“凌霄!”他嗓音嘶哑地大喊大叫,“放开他,放开他!”
凌霄果然便放开了他,目光冰冷地望向纪澶:“朕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?”
“你……”纪澶无端心中一慌,竟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说话。
凌霄道:“方才所见可是太子心心念念之事?”
他又恍然大悟般:“我明白了,这还不够,太子殿下念了十多年,只是如此怎么够呢?”
他伸手便去脱云思的衣裳,纪澶双目赤红,已然濒临崩溃:“别碰他!别碰他!求你……”
“求我?”凌霄饶有兴趣地停了手,“太子殿下要怎么我求我这个乱臣贼子呢?”
他笑眯眯地道:“我生平还没有受过太子的跪,不如殿下就圆了我这个心愿吧?”
他是在对纪澶说话,目光却望向云思,好似在挑衅什么。
凌霄慢悠悠地倒数:“三……”
“别跪他!”云思急切地向纪澶喊道,“别听他的,别跪他!”
纪澶全身在发抖,死死咬着牙,眼中布满了血丝。
凌霄一点点地剥落云思的外套,念出第二个数字:“二……”
话音刚落,外裳滑落在地。
分明无声,却好似霹雳般震入心中。
云思,十岁就认识了的云思,从小就像个雪娃娃一样精致又骄傲,让他碰也不敢碰的云思,被禁锢在别的男人手中,被当着他的面脱掉衣服。
他的双唇泛红,那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粗暴的吻。
纪澶恍惚地看着他们。
一事无成,这是父皇常常教训他的话。若非占着嫡长子的身份,这太子之位本不该是他的,连同云思,也不该是和他相识。
仓皇出逃又被叛军活捉,而隐秘地爱恋了那么久的云思,正在别的男人手中苦苦望着自己。
“一……”凌霄已经在去解云思的上衣,他的手缓缓自胸膛划过,最终落在腰侧的松散的结上。
只要轻轻一扯,便会脱落。
“住手!”纪澶忽然道,“我跪。”
他目光死寂,脸色苍白如纸:“我跪。”
他又重复一遍